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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打保齡球?和朋友玩Facebook小遊戲正夯!


一個人打保齡球?和朋友玩Facebook小遊戲正夯!


Putnam(2000)在著作Bowling Alone中,指出現代美國人的社會資本正逐漸降低,人們不願意進行社會參與,無論參加保齡球聯盟、上教堂、參與社區活動的意願都降低了。他指出電視、電話這些新興的娛樂活動使得人們個別從事休閒,而降低了人群聚集的慾望。Putnam定義社會資本為個人透過參與公共活動時所累積的群體意識、信任、價值觀等資源。


然而Putnam對現代人行動的詮釋卻沒有把網路上的活動納入考慮,Resnick(2001)、林南(2005)討論了網路上的社會資本,試圖補充Putnam對社會資本的悲觀論述。

Resnick提到現代人透過資訊溝通科技互動形成的關係,也是一種社會資本,而並非如Putnam所論述的唯有面對面的互動才能累積社會資本。他提出SocioTechnical Capital的概念,試圖描繪這一種新型態的社會資本。文中Resnick先鋪陳了社會資本的形成與行動特徵,接著以溝通科技的能供性引導出科技中的社會關係特質。Resnick的策略是運用Putnam對社會資本的觀點,社會資本是一個集體中浮現的社會性,鑲嵌在社會網絡的人際互動中。然而在列舉社會資本本身特質及其作用時,卻讓我有身陷「不正當的目的論」中之感,特質與作用看起來以一些類似的辭彙描述,容易使人混淆。Resnick試圖論證社會資本與資訊溝通科技共同創造出新的社會關係,使得某些社會行動得以可能,這些社會關係包括增強的團體自覺、更簡短的互動、花更少時間維繫連結、對大型團體的支持(然而也造成負面影響:物以類聚:社會分化)、即時配對功能(找相同興趣)五項。

Resnick的貢獻在於概念化社會資本(舊的社會關係)與科技的特徵,並列舉兩者混合後產生的效果。然而在這樣的努力中,若將「社會資本」四個字抽離,似乎就是一篇普通的關於網路社會性的理論性論文,關於降低溝通成本、新型態的組織、集體行動的便利等議題,Clay Shirky(2008)Organizing Without Organization一書中也清楚呈現。拿掉了社會資本的概念,網際網路本身就有這些特性。

林南(2005)在書中花了一章的篇幅討論網路時代的社會資本。網路的社會網絡稱為網際網絡(cybernetwork),如同林南對於社會資本的定義,在網際網絡中的社會資本也鑲嵌在互動關係中。林南以中國法輪功的反對運動事件為例,說明網路上社會資本的運作情形。然而網路上的社會關係是與原先談論的社會關係一樣嗎?林南並未清楚定義cybernetwork,也並未提供網路上社會資本的測量方式。



Putnam與林南對於社會資本持兩種態度:Putnam認為社會資本是集體資產,雖然在著作中提到了bonding和bridging兩種社會資本連結型態,但偏重討論社會參與、組織群體形構出的社會資本;而林南則強調社會資本是個人可以運用的資源,而社會網絡的連結也跨越組織,例如結構洞與弱連帶的研究皆是從這個觀點出發。

雖然林南並未清楚解析網路社會資本的運作情形,我們可以透過資源動員的概念—個人累積資源,並在需要的時候動員—想像線上線下社會資本的流通。


初步以資源的來源與動員的場域區分為線上與線下,交錯而成四個區塊。資源的來源為線下社會網絡與線上社會網絡,也就是初識的場域。我們假設個人累積的社會網絡並非固著於線上或線下,而是相互轉譯。所以除了社會資本傳統研究的A區塊之外,法輪功事件是透過線上的連繫達到現實生活中出奇不意的集體行動(B)(資源來源也具備了線下連結的特徵…);線下的人際網絡也被帶到網路上以各種形式經營(C),例如社交網站、即時通訊;最後,完全不具備面對面互動的社會網絡也能成為互相援引的資源(D),例如自由軟體的分享與協作。

Putnam和林南不同,他將社會資本視為群體的公共財,社會資本的累積有利於群體內的互動,但他所定義的群體也是面對面互動的一群人。人們不再加入保齡球聯盟,在假日一同活動;即使要打保齡球,也是一人前往球館。然而要對Putnam做的補充則是:一個人打保齡球或是一群人一起打保齡球都不重要了—如今人們將社會網絡在網際網路上再製,並在網際網路上拓寬社會網絡,人們透過網路連線進行休閒娛樂同時也進行社交活動,舉例來說:一群人一起一起玩網路遊戲。

以上分別從林南與Putnam對社會資本態度的角度,深化網路社會資本的意涵。


Ellison, Steinfield與Lampe(2007)試圖以量化研究修正Putnam社會資本日漸降低的論述,補充網際網路這塊蘊含社會資本的領域,提出「網路工具是否整合了線下的社會資本?」的提問。Ellison等人證實美國大學生Facebook的使用密集度影響個人的社會資本,無論是Bridging、Bonding社會資本與維繫資本皆是如此。然而,這篇研究以Putnam社會資本為基礎,使得讀者較難理解測量指標的效度。這篇研究有用的地方在於,作者透過量化調查,獲得行動主體理解Facebook與社會關係的模式。使用者想像他Facebook的觀眾是自己認識的人,這個工具將原先薄弱的關係(例如修同一門課)以及過去的關係(例如高中同學),以弱連帶的方式儲存在網路社會網絡中(這是林南所說的網際網絡嗎?),把潛在的社會資本畫入有界線的網絡,並賦予可見性。


從Putnam的一個人打保齡球出發,加入了網際網路的觀點,是不是一群人打保齡球已經不重要了。一群朋友一個拉一個加入Facebook,透過小遊戲發展出想像的共同體,再因為小遊戲認識了網友。




打保齡球重要嗎?和朋友玩Facebook小遊戲正夯!

圖出自此



書目:

林南,2005,《社會資本》。台北:弘智文化。

Ellison, Nicole B., Charles Steinfield, Cliff Lampe, 2007, “The Benefits of Facebook Friends: Social Capital and College Students Use of Online Social Network” Journal of Computer-Mediated Communication 12:1143-1168.

Putnam, Robert D, 2000, Bowling Alone: 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. New York: Simon & Schuster.

Resnick, Paul, 2001, “Beyond Bowling Together: SocioTechnical Capital” Pp.647-672 in Human-Computer Interaction in the New Millennium. edited byCarroll, John M. Addison-Wesley Professional.

Shirky, Clay, 2008, Here Comes Everybody: The Power of Organizing Without Organizations. New York: Penguin Press.

1 回應:

小貓 提到...

對於FACEBOOK對社會資本的影響的分析很獨特,謝謝

Cynfox,
需要擁有相似方向的夥伴,
熱愛呼吸吐納間共有的默契。
喜歡直來直往,
在生活中也嘗試扮演不同角色。
希望你喜歡我演的舞者/藝術行政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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